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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Carpe Diem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Carpe Diem!”

人声、爵士乐声,鞋跟敲打地板声,酒杯碰撞声,一片嘈杂之中,ESTP在ENTP耳边大叫。

ENTP凑得更近,两人肩膀紧紧相抵,“拉丁文?什么意思?”

“就是把握当下、及时行乐的意思。”

ENTP下半张脸躲在酒杯后闷闷发笑,“你就是用这话把女孩儿拐上床的?”

ESTP附和着笑,不等作答,室内倏地静下许多,一对男人垂着头被警察押走¹,人群自动让出一条笔直的路,蚊蝇般絮絮吐露厌弃声,ESTP歪头呸出一片烟叶。

ENTP冷冷盯住不合时宜的一行人,仰头喝尽整杯酒,ESTP搂过来,拍打他的肩膀,调笑说:“高兴点呀,免得让人以为你小子也是个'那个'。”

旁边有人低低骂一声变态。'那个'是指什么,大家心里都清楚。

“哈哈。”不知是微醺还是醉酒,ENTP脸上浮着酒精萃出的镇静,目光移到ESTP脸上,吐出两个干巴巴的声词。

ESTP再次凑过去,室内正是难得的安静,ESTP却史无前例地近,半真半假地同ENTP咬耳朵:“告诉你个秘密,我也是。”

礼貌客套的笑还在路上,ENTP眼神显然是玩味的质疑,ESTP不多分辩,猛地拦腰拉过走廊上过路的女孩儿,接啧啧有声的吻。

ENTP冷眼旁观,喉结滚了又滚,笑容终于来救场, ESTP前脚还挂着笑摸浑圆的屁股调情,扭过头就换上另一张脸,呲着一口白牙吐舌头,刻薄道:“她尝起来像被人抽过的劣质香烟屁股。”

“你是一直这么讨人厌吗?”ENTP一把抓住ESTP荡在自己胸口的手,把自己的杯子塞给他。

每届都有那么一群人,千里迢迢来到纽约,刚进入大学就急匆匆跳上地铁,直奔克里斯多福街,在谢里登广场²周边消遣。

ENTP在哥大读经济学,平时作诗写文章,以不同的假名发表,也用它们结识作家和艺术家,很长一段时间里,ENTP像格林威治村³的一缕游魂,走出这里,没人知道他是谁,也没人知道应该去哪儿找他,直到ESTP主动上前搭话,打破这份隐秘的自如,不论讨喜与否,开场白都足够令人印象深刻。

“嘿,我见过你。今年哥大主场的橄榄球比赛那会儿,你是不是被飞出去的界外球差点砸断鼻子?那球是我踢的。”

ESTP显然不在ENTP原本的兴趣名单中,奈何实在太过亮眼。早在高中,ESTP便在橄榄球队大放异彩,获得多所知名大学的奖学金,择优进入康奈尔大学。

他健壮高大、一头纯粹而蓬松的金发,眼睛比海水还蓝,不用做什么,只要站在那儿,袖子松散挽起,露出晒成麦色的结实的小臂,就散发浪荡不羁的气质,总有人怀疑他是那种满口都是海上传奇见闻的水手,尽管压根没出过海,ESTP言行举止大方豪迈,比水手更迷人,也更受女孩儿们欢迎。

同是风流,两人站在一起,却总有种微妙的格格不入。从着装到交友,ENTP都是一副经典的名门子弟派头,一脉承袭的骄矜镌刻在骨子里。谈吐却又不够正统,奇思妙想、离经叛道,雄辩时燃烧的眸光常使人敬而远之。

ENTP家教严格,人却生得叛逆,几次三番偷出学校禁书,阅读后套上艰涩书籍的外衣,悄悄列入书架中,看它们在学生中秘密流传。ENTP把它视为自己伟大的事业,谋划与行动都极谨慎,反复实践调整后堪称天衣无缝,一度成为学子心照不宣的“神秘义士”。

可惜好景不长,前室友举报他私藏禁书,虽然没能提交证据,却引起学校警卫队的怀疑。警卫队联合图书馆管理人员蹲守多日,在书架背后抓个他正着,立刻押送去主任办公室谈话。

消息传回家里,父母怒而切断资金供给,要他反省,ENTP不肯低头,为校内外的各文学期刊供稿,维持日常开销之余,还攒下一笔数目不小的劳动报酬。

手头资金不比从前,ENTP有自己的打算,逛酒吧的次数也随之减少,整日泡在图书馆,写作之余如痴如醉地读书。

ENTP游荡在图书馆,自如得像逛自家后花园,终究是闲不住的人,很快发掘出新而廉价的消遣。选中一列少有人至的书架,将手写的小纸条加入艰涩的大部头书脊之间,每隔几天查看一次,竟真得到回应。

对方笔迹很有特点,遒劲有力,又不过于豪放,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,像寻宝游戏,不做自我介绍,也不问对方信息,只交换思想,互相推荐书目。

某次相约同啃大部头,为防长期断联,ENTP在纸条上随手写些生活琐事,对方也礼貌回复,起初只是提建议,慢慢也谈些自己的事。

ENTP第一次试探性地提到西村⁴,提到石墙酒吧,是获悉公共剧院有非商业性质的戏剧演出,他把信息尽数写进纸条里,问对方是否感兴趣,有时间可以一去,回看时发现措辞是自己也没预料到的小心翼翼。

与从前一向准确的答案不同,对方的回答颇为暧昧,没说去也没说不去,只说颇有兴趣。ENTP不再追问,戏剧未开场时,眼睛下意识漫无目标地在人海中搜寻,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嫌疑的味道。

同行者是ESTP,但后者兴趣不大,手臂搭上ENTP背后的座椅,指尖摩挲他的肩头,低头耳语。他音量压得很低,ENTP看得入迷,不知不觉一点点凑近,近到ESTP的鼻息肆无忌惮地扑上脸侧。

身后有人轻咳一声,ENTP下意识偏头躲开,耳尖被唇瓣一吮,湿热热的。肇事者若无其事地坐正,假意聚精会神看戏剧,笑容亮得晃眼,意犹未尽地舔嘴唇。

离场时,ENTP与人撞到肩膀,昏暗照明下,对方外套胸口的金银线散发蛛丝般的亮光,哥大的标志一闪而过。

“抱歉。”那人说。ENTP走出很远才突然意识到,那声线与当时来自后排的咳嗽声如出一辙。

与ESTP厮混的时间总是快乐无边。ESTP拉ENTP回寝室,放音乐,跳舞,大口喝啤酒,解饿又解渴,水果派的残渣掉得到处都是。ESTP不知哪里搞来一箱好东西,ENTP兑进咖啡里喝下去,不一会儿就飘飘欲仙,意识时断时续,耳边只剩自己雾蒙蒙的笑声。

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,ENTP倒在浴缸里,左手攥着一截断掉的牙刷柄,右手握着华夫甜筒,冰淇淋却不知所踪,恍惚中低头一看,全部化在牛仔裤裆上,宛如某种邪恶的分泌物。

ESTP倒在浴室门外,像条忠心耿耿的猎犬,误吃灭鼠药被毒死的那种。他抱着装笑气的罐子,阀门还开着,吸入式面罩却丢在一边,半梦半醒中,哇地吐出一只带血的牙刷头。

ENTP想起昨晚奇怪的梦,梦中ESTP半强迫地伏在ENTP腿间动嘴晃头,把他送上天空,溺入云流。恍惚之中,就像在自家卧室里,一声不吭,像骑烈马那样骑枕头,直到在床单上绘满无数未知星球的地图。

结束后,ENTP在房间里兜着圈子讲大道理,既不肯礼尚往来,也不肯按ESTP的要求给些回报,反举着牙刷非要给ESTP刷牙抠喉咙。

被烟酒和违禁品搞得记忆全无,想来或许不是梦。ENTP莫名心虚,没叫醒ESTP,轻手轻脚地绕过他,从衣柜里翻出像样的衣服穿戴整齐,摸出身上所有的钱堆在桌上,想一想觉得不好,胡乱把零钱拢进口袋,静悄悄离开。

ESTP去寝室找过几次,见不到ENTP,只在室友处得到“有事”或者“不在”一类的借口,也就慢慢减少来往,往后许多次在酒馆相遇,身旁都有了新的人,目光碰上也就稍一点头,举杯致意。

如果不是那次出游,他们本该就这样淡出对方的世界。

假期刚刚来临,ESTP一大早拎着行囊敲响ENTP的寝室门,表示自己要远游,ENTP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会儿,回房把手头的钱都摸出来,分出一大半给他。

早就该给他的,ENTP如释重负地想。

ESTP爽快地接过钱,当着ENTP的面快速点过一遍,却没收,而是塞进ENTP的睡衣裤腰,像打赏脱衣舞娘。

他说,收拾东西跟我走。

ENTP扬起眉毛,与ESTP瞪视片刻,嘭地关上门。门后先一阵沉寂,随后碰撞嘈杂,ENTP穿戴整齐,背起草草打包好的行囊,来不及打发胶,额发只是蘸了水匆匆抹向脑后。

再打开门,眼前空无一人。ENTP慢吞吞把行囊卸在脚边,揉肩膀。ESTP咬着烟从拐角晃出来,嘟起嘴吹鸽哨。

ENTP循声望过去,紧绷的肩膀就松懈下来,扬起手中的纸条。“我得先去一趟图书馆。”

ESTP审视他,快步上前,一手拎起他的背包,一手夺下纸条,回身挡住ENTP的反抗,将纸条凑到烟头前点燃。

“就走了,少拖拖拉拉。”

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上路,第一天便好运地搭上便车,ESTP很知道如何讨人喜欢,溜须拍马,同司机谈天说地,人人都说他是块当水手的好料子。

每到一个新地方下车,ESTP都要抽出时间寄明信片,收件人从不重复,吹着口哨写手到擒来的甜言蜜语,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很迷人,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。

ENTP不寄明信片,就抱臂歪在一旁,把他当明信片上的风景画欣赏。金色碎发垂在额前摇摆,与阳光混为一谈,顽皮地搔弄那副英俊眉眼,ENTP眼看着,下意识去抚自己的眉骨,又在中途怔怔地收回手。

ESTP早察觉ENTP的凝视,把小小一张邮票舔出浮夸的色情表演,蓝眼睛里藏着笑,狡黠,灵动,遥遥望过来,像两把银亮锐利的钩。ENTP舔舔嘴唇,噗嗤一笑。

搭不到车的时候,就找个酒馆窝进去。ESTP穿牛仔裤,夹烟,在公路酒馆伴着点唱机的音乐跳舞,动作潇洒,身段是层层大衣也挡不住的漂亮。

ENTP点白葡萄酒,名字是外文,翻译过来好像是叫什么琼浆玉露,味道甜得出奇,像仲夏夜在薰衣草花园里接过的吻。

ESTP有看上眼的姑娘,花钱请一杯酒,结伴到后巷里速战速决,等深夜歪歪扭扭地走出来,已经喝得烂醉,ESTP把酒瓶夹在大腿之间,挺腰晃着所剩不多的酒水,叫ENTP来喝。

ENTP当真打着摆子追上来,一个趔趄扑倒在ESTP面前,膝盖压着ESTP脏兮兮的鞋。他歪在ESTP脚边,身体软得像坨超大号果冻,乞食的小狗般扒着他的裤腿,伸长了脖子用嘴巴够酒瓶瓶口,可惜实在醉得厉害,怎么努力都是失败。

ESTP又闹了半天,发现对方早就靠着自己的腿睡去。他一口气喝完瓶里的残酒,把酒瓶随便一丢,弯下腰,颇费力地把ENTP抱起来,脸上挂着介于神气与痴呆之间的笑,摇摇晃晃地走向车站。

手里钱不多,每日无非是搭车、谈天,闲逛,吃吃喝喝,睡公园或汽车站的长椅,醒来搭公交或新的便车。ESTP与朋友约好在旧金山见,路程刚刚过半,ENTP已经觉得疲惫。背包沉重加上奔波疲劳,他常常背痛,严重时连手臂都抬不起来。

体验已十分充足,一股脑儿塞在脑海深处的柜子中,亟待整理。旅程美好,真的很美好,身体充实无比,脑袋放空,无意义的享乐蒙住眼睛,束住手脚,充满滑入无底洞的危险,ENTP可以滑下去,但绝不能以这种形式。

他没有明说要分开,只是在某个黄昏感慨,想念宿舍那台打字机。ESTP说,好。

他们像往常一样吃快餐,采购酒水和香烟,走出便利店,就是分别的时刻。四周寥寥无人,ESTP张开怀抱,两个胸膛撞在一起,ESTP大衣的牛角扣硌得两人胸口发痛。

ENTP的手在ESTP背后拍抚,ESTP稍松开他,顺手拉起ENTP宽大的兜帽,拇指轻柔地抹过嘴唇,ENTP垂下眼睛,鬼使神差地张开嘴,ESTP便柔和地吻上来,舔他的舌尖。

“Carpe Diem。”ESTP说。

留下这句话,ESTP率先搭车离开,ENTP站在原地抽ESTP留给他的手卷烟,直到天边的最后一线光也沉下去。

夜色沉沉,ENTP坐在加油站前空旷的站台椅上,裹紧外套,摊开双腿,等公共汽车。刚下过雨,凹凸不平的路面汪满水,在月色与路灯下盈盈发亮。

公交迟迟不到,过往车辆也不肯停泊,ENTP难得等到一线光亮,抬头却发现是一部小轿车正驶向加油站,车窗缓缓降下,露出一张沉静面容,细看之下很是眼熟。

风大,那人不回车里,而是走到站台另一边避风,摸出烟盒又收回,默默啜饮热咖啡醒神。ENTP满怀好奇地偷偷打量来人,目光克制,适可而止,在被察觉的前一秒准确抽离。如此几个来回,再看时,对方竟也正望他,眸光如同受惊的飞鸟,轻点后迅速掠过。

ENTP愈发觉得他眼熟,冥思苦想之际,风揭开遮在对方胸口那片薄薄的大衣,露出里头西装胸口刺的哥伦比亚大学标志。

“啊,是你。”

END

1.美国曾长期实施《性悖轨法》,其中同性性行为被视为犯罪。

2.纽约著名同性恋聚集区

3.住在此地的多半是作家、艺术家等,代表另外一种生活方式,是美国的反文化。

4.即格林威治村

彩蛋记一次荒唐后的相遇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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